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今日开放,十大瑰丽国宝焕发出通透光芒
文/海风
北京故宫在香港开“分店”了,历时4年建设的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7月2日正式对外开放。而最让人期待的展品,莫过于故宫博物院借出的914件文物。
●图|香港故宫文化博物馆
你知道这些展品有多珍贵吗?它们包括古代绘画、稀有手稿、青铜器、瓷器、织绣等,其中166件是国宝级别的一级文物,部分文物甚至从未公开展示。
而这也是北京故宫自1925年成立以来,规模最大、级别最高的文物出境展览。
物道君已经跃跃欲试了,那就一起先来看看最让人期待的十件国宝级文物吧!
●图|中新社©
壹/顾恺之《洛神赋图卷》
第8展厅-国之瑰宝:
故宫博物院藏 晋唐宋元书画
因为曹植的一个梦,我们说起最美的女子,总会想起“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”的洛神。被称为“中国十大名画”之一的《洛神赋图》,便是根据曹植《洛神赋》绘出,让我们能够亲眼一睹洛神仙姿。
东晋顾恺之的原作已经失传,这是流传下来最珍贵的北宋摹本,就连乾隆都爱不释手,将它珍藏在故宫的御书房中,并定为“洛神赋第一卷”。
●(传)东晋顾恺之,《洛神赋图卷》局部(北宋摹本)
时至今日,人们依然通过各种方式,不断追寻洛神之美。
曾看过一位90后插画师,她让洛神披着鱼鳞披风,生活在《山海经》动物的“神界”里,浪漫又凄婉;
去年端午期间,河南卫视“水下洛神舞”也曾惊艳全国。舞者衣袂随水翩跹,仿佛洛神本神,美得令人陶醉。
这次我们去香港故宫,若能亲眼一睹洛神之美,亦算是圆了那个跨越千年的梦。
●(传)东晋顾恺之,《洛神赋图卷》局部(北宋摹本)
贰/虞世南·唐摹《兰亭序帖》
第8展厅-国之瑰宝:
故宫博物院藏 晋唐宋元书画
东晋王羲之的《兰亭序帖》,是中国名气最大的书法作品,甚至被誉为“天下第一行书“。
“永和九年,岁在癸丑,暮春之初,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……”中学时代,无数次背诵过《兰亭集序》后,我们也曾在心里想过,有朝一日,定要亲眼看看这幅书法神作。
据说,王羲之的真迹被唐太宗殉葬于昭陵,后人已经无缘得见,好在还流传下了许多珍贵的摹本。
●(传)唐代虞世南,《行书摹兰亭序帖》局部
而故宫珍藏的这份唐代虞世南的摹本,正是唐之后的重要书法家用来领悟王羲之书法精髓的珍品。
小小一幅《兰亭集序》,蕴藏着行书的气韵生动,也有魏晋文人的遗世风骨。
如今,我们已经很少练习书法,也不一定能看懂里面的21个“之”字,是否真的个个笔法不同。
这个时代已经很难再谈“风骨”,但是对魏晋文人风范的向往和崇敬之心,是永远无法磨灭的。
●(传)唐代虞世南,《行书摹兰亭序帖》局部
叁/米芾《研山铭卷》
第8展厅-国之瑰宝:
故宫博物院藏 晋唐宋元书画
《砚山铭》书法手卷的传奇,从一块石头开始。
砚山,是一块名为“灵璧砚山”的奇石,也是一方浑然天成的山形砚台,曾被南唐后主李煜收藏过。
米芾爱石成癖,晚年获得这块奇石后,欣喜不已。据说他曾连续三天抱着此石入睡,最终挥毫而成这一帖《研石铭》。后人还附上了研山图和隔水题跋,共得三段。
米芾的行书大字跌宕多姿,却传世极少,幸有这篇佳作可赏。
●北宋米芾,《研山铭卷》局部
后来,这幅手卷又被南宋宫廷、元代书画鉴藏家柯九思收藏,到了近代却辗转流落日本。
直到2002年,国家文物局用2999万元购回,我们才能重见它的真颜。
启功先生看过书法原作后说:“今天我90多岁了,能多看几天就多看几天。”
如今我们去看《砚山铭》,或许也是为了看中国人对物的执着、对书法的珍重。
●北宋米芾,《研山铭卷》局部
肆/宋徽宗《雪江归棹图》
第8展厅-国之瑰宝:
故宫博物院藏 晋唐宋元书画
北宋皇帝宋徽宗,名赵佶,那年,29岁的他,正值意气风发。
是宋徽宗存世的唯一山水画作,画的名字有个谐音梗,雪江“归赵”?仿佛隐含着他想要天下“归赵”的深意。
画卷描绘的是大宋的北国风光、冬日雪景。细碎的笔触下,淡墨渲染着江天、山石,以及更辽阔的皑皑雪峰。
●北宋赵佶,《雪江归棹图》局部
北宋末年虽说一直内忧外患,但是在他绘制该卷之时,的确有许多国土“归赵”:崇宁至大观年间,辽金矛盾加剧,徽宗利用这个时机收复了大片失地,短短6年连续恢复和设置了10个州。
可是他不会想到,十七年之后,他把北宋的半壁江山都给丢失了,唯有这片笔下雪江山河,空余恨。
透过这幅图,好像又重新认识了宋徽宗:没有人会不热爱自己的国土,结局再潦草的人,也曾有过雄心壮志。
●北宋赵佶,《雪江归棹图》局部
伍/雍正帝朝服像
第4展厅-龙颜凤姿:
清代帝后肖像
在清代的康雍乾盛世三个皇帝之中,雍正的知名度不如他的父亲康熙、也不如儿子乾隆,可是却以含蓄沉稳、冷酷多疑的个性,成为各种热播剧的男主“四爷”。
我们也很好奇,真实的雍正,到底会是什么样子?
那时候没有相机,还好意大利籍的宫廷画师郎世宁,为我们留下了雍正的这幅肖像画。
雍正帝身穿朝服,正襟危坐,就像官修史书中描述的那样仪容奇伟:高挺鼻子、身材修长、双耳丰垂、目光明亮有神。
●清代郎世宁,雍正帝朝服像轴
那时,他刚登基,人过中年,四十多岁,也是最富有精力的时候。
就是这样一个“工作狂魔”,此后在位十三年,批阅了4万多件奏折,平均每天批阅十几件,只睡4个小时。
这个世上,从来没有“容易”二字,每个人想要的,都只能勤勤恳恳、用心换来。
●图|中新社©
陆/“大清受命之宝”玉玺
第1展厅-紫禁万象:
建筑、典藏与文化传承
中国古代的宝玺,体现着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而在清代,皇帝之印,称为“宝”。但是那时的皇帝宝玺并非只有一枚,多时甚至将近40枚。
后来,乾隆把皇帝使用的宝玺整理钦定为25方,也就是今天俗称的“二十五宝”。
其中这一枚“大清受命之宝”玉玺,便是“二十五宝”之首,地位最高。因为它是清代的传位玉玺,象征着大清皇帝受命于天的正统身份。
这枚宝玺以玉石雕刻,洁白温润,纽的形状为象征帝王的龙。
●清代,盘龙纽“大清受命之宝”,印:玉;盒:银镀金
时光流转,曾经位于九五之尊的皇帝肯定想不到,轰轰烈烈的封建帝国,结束得如此彻底。
新的时代,新的天地,新的世人,隔着故宫的玻璃,望一眼曾经高不可攀的玉玺,转身再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中,才更加体会到:
再没有什么,比当下的阳光明媚、时代平等更好的了!
●清代,盘龙纽“大清受命之宝”
柒/汝窑天青釉圆洗
第3展厅-凝土为器:
故宫博物院珍藏陶瓷
说起汝窑,我们总是充满了向往,却很少有机会看到。
当年,因为宋徽宗的一个梦,北宋的天青色汝窑成为神品。因为太难烧制,只生产了20年。
虽然后人一直想努力复制和还原,可是到了南宋,就已经烧不出真正的汝窑了。
去年的香港苏富比拍卖中,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洗,就拍出了2.9亿元的高价。真应了那句话,“家财万贯,不如汝窑一件。”
●北宋,汝窑天青釉圆洗,动脉影-摄
如今,全世界汝窑存世不足百件,除了私人收藏的汝窑4件,其他只能到博物馆才能看到。
而国内能够拥有汝窑的博物馆并没有几家,大部分汝窑都在故宫。那里虽有藏品20件,平时也很少展出。
此次在香港故宫,却会有2件珍贵的汝窑。
只有真正亲眼看到它,或许才会明白:真正的美,从来不是富丽堂皇,而是纯粹简单,素净无华。
●汝窑天青釉圆洗,动脉影-摄
捌/定窑孩儿枕
第3展厅-凝土为器:
故宫博物院珍藏陶瓷
故宫的这件孩儿枕,白釉细腻,泛出如玉的光泽,是北宋定窑瓷枕中的精品之作,更入选中国文物九大“镇国之宝”,平时难得一见。
曾经好奇,在李清照的词中,“玉枕纱厨,半夜凉初透”,她枕的到底是怎样的枕头,能够在夜晚如此清凉?
谁能想到,这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,便是古人的玉枕。
●北宋,定窑白釉孩儿枕
唐宋时,人们在夏季多以瓷枕入眠。枕上会有瑞兽、婴孩、或者诗词等,雅俗共赏,亦可以清凉沁肤。
想象着月朗星稀的夏夜,人们摇着蒲扇,在院中吃了泡过井水的瓜果,等到月色越来越静,枕着这样一只玉枕,便可悄然进入梦乡。
一方瓷枕,消夏取凉,别有清欢。人生纵有再多的苦热,也无须忧惧。
●北宋,定窑白釉孩儿枕,新华社-摄
玖/德化窑达摩立像
第3展厅-凝土为器:
故宫博物院珍藏陶瓷
如果说中国白是什么白?大概那就是德化白瓷的颜色。
明代时,福建德化窑以高岭土烧制白瓷,烧成后洁白盈润,乳白如凝脂,人们便亲切地称为“猪油白”。
后来,它随着丝绸之路漂洋过海,甚至惊艳了全世界的眼睛,被法国人尊称为“中国白”。
●明代何朝宗,德化窑白釉达摩渡江立像
德化窑白瓷曾大量烧造瓷塑佛像,其中又以“瓷圣”何朝宗的作品最受人称道。
就像他的这一尊达摩渡江立像,把德化瓷的白色展现到了极致:
坚致的胎骨,带着晶莹的光泽,釉水洁净匀厚,浑然一体。只需望一眼,便觉得这精湛细腻的白,宁静温润、通透如玉。
就像艺术家奈良美智说的,一无所有的、被白色覆盖的世界,是想象力之源。或许这一抹白色,也能映照出我们每个人内心对极致的追求。
●明代何朝宗,德化窑白釉达摩渡江立像,动脉影-摄
拾/雍正十二色菊瓣盘
第3展厅-凝土为器:
故宫博物院珍藏陶瓷
在我们的印象中,雍正总是端庄严肃,可是,他最喜欢的瓷器,却是温和含蓄的单色釉。
雍正11年,他命景德镇御窑制作菊瓣瓷盘40套。可惜大部分已散失,如今仅有完整的一套,珍藏在故宫之中,很少展出。
当十二种颜色的瓷盘展开在眼前,犹如夏日雨后的彩虹般,绚丽又沉稳。
●清雍正,十二色菊瓣盘,动脉影-摄
而且它们还不是单纯的红、黄、绿色,而是独特少见的祭蓝、藕粉、葱绿、靛青等,静静散发着中国传统色的疏朗隽永、幽静含蓄。
瓷色之美,看似单调,其实是雍正最向往的纯粹与自由。
当生命越过了繁华的极致,或许我们也才体会到,简单朴素,才是最高级的留白。
●清雍正,十二色菊瓣盘,新华社-摄
其实,不管是北京故宫,还是香港故宫,文物还是那些文物。可是,它们这次却是离开自己待了数百年的陈旧时光,一脚踏上香港的土地。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,迎着维港的清新海风,仿佛静静焕发出通透的光芒。
每当想到此处,内心便充盈着一股蓬勃的力量。
所谓文物之美,并不是只属于过去,也可以面向崭新、明媚的未来。一切皆是新生,一切皆有可能。
而我们最想去触摸的,便是文物本身最真实的声音:澎湃的、热烈的、生生不息的美。
●展览现场,物道君-摄
——来源:中华网